20081204

独角兽博客推荐:黄三畅的博客

原创小说

柳树精

村前的水池边有一棵柳树,是有人无心插上的,无心插柳柳成阴,十几年工夫,它就有小提桶般粗了。每年,春雨给她沐浴一番后,春风给她梳妆一番后,她就亭亭玉立,婀娜多姿,秀发飘拂,容光焕发,真像一灵充满青春活力的少女呢。有风时她向你招手,对你倾诉,无风时她含情脉脉地望着你,你不在时就默默地就着池水照镜子,或用手指以水面为纸写着什么。如何叫人不又爱又怜啊。
池边的柳,是村里一景。

但也发生了怪事。有一个老人,清早出外拾野粪,猛然就看见柳树下站着一个女子,谁家的姑娘怎么早啊?一眨眼,却又不见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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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鱼刺水”

我的朋友铜塔的父亲、也是我的同宗兄长的建楚先生,有一门绝技,那就是会划“鱼刺水”。所谓“鱼刺水”,就是谁的喉咙被鱼刺或骨头卡住了,他划一碗水让其喝下去,那鱼刺或骨头就可以咽下去了。所谓“划水”,就是口中念念有词,同时用食指掠着水面划符;至于具体划些什么,那就是秘密了。有人说,一个人如果有一门绝技,哪怕是很小的绝技,那他一生的衣食就不成问题了,这话不假。建楚先生因为有这样一门绝技,就常常被人请去“划水”,收益是可观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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团鱼王(一)

王三藏在河畔麦地的边沿处。冉冉上升的月亮把清辉洒在黄了穗的麦地里,洒在河堤下的沙滩上,洒在沙滩一旁的歪脖子柳树上,洒在波平浪静的河水里。周围静得很。这里离村子较远,狗叫的声音听起来都隐隐约约的。王三眯缝着眼睛,瞪着河堤下的沙滩;王三竖着耳朵,倾听着什么声响——应是极其细微的声响。

到了快半夜的时候,年近七十的王三瞌睡来了,就禁不住迷瞪起来。迷迷糊糊中,他又警醒了:有声响!沙沙沙……是它来了!王三就欠着身子眯着眼睛朝沙滩上看,果见一团东西在沙滩上爬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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红鲤

独木舟划破河面的皱缬,朝着上游梭子鱼一般溜去。这是霜天的清晨,澄碧的河面上蒸腾着丝丝缕缕的水汽,昭示着无形江风的青锋般尖刻。后生伫立舟头,左一篙,右一篙,舟是匀速快速前进,河两岸的田畴则以同样的匀速快速后退。后生着黑羊毛衫,浓黑的头发任江风撩拂,像卡通片里一尊黑衣侠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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散文随笔

乡村三韵

水车运转着,缓缓运转着,水淋淋地运转着。

这架水车安在一条不大的水圳里,水圳的水有点急,窸里窣落地响着。水车也不雄伟高大,就能被只是有点急的水推动,——而通常,安水车的地方是要筑一个坝的。不雄伟高大的水车被只是有点急的水推动,缓缓运转,却也要唱歌,歌声也缓缓的,是慢板,是抒情小曲。——水车的木转轴与木轴承相摩相擦,痒痒的,有点舒服,想笑,就唱起来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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孤寂凌云塔

1855年(清咸丰五年)的一个夏日,“湘中五才子”之一的邓绎偕三五好友,来到才建好二十多年的凌云塔下悠游避暑。但见澄澈资水汤汤西来,在塔畔的石矶下撞起雪白浪花。江上帆船顺流而下或溯流而上,船夫号子沉着厚重;又有渔夫驾小舟撒网,时有白亮长条鱼被送入挂于舟畔的竹篓。塔的另一侧,则绿树阴阴,芳草萋萋,萝缘危石,蝉鸣林梢;又见林间或现寺院白墙或露庙宇黑檐,且有隐隐的诵经声、木鱼声不绝如缕。于是登塔远眺,长啸抒怀。下得塔来,即列筵围坐,于酒兴淋漓之后,或挥毫作诗,或引吭高歌,而尽濠上之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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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香何处访湖情

船上的人多是湖边和湖那头的山民,他们是乘船回家。当然,也许还有去走亲戚的。我的伙伴们是到湖那头去“秋游”的,我也是;但我还隐着一个目的,——我是来寻访白香湖的,是来凭吊两位先贤的。

我俯在船栏上,只见近处的水是墨蓝色,越看下去颜色越深;被船激起的水波像一尾一尾的游鱼,活泼夭矫,又倏忽地变幻。稍远处水面要平一些,一纹一纹的,闪烁着阳光,粲然耀眼。更远处,水面显得更加平静,水色则被阳光稀释得更浅淡。我的目光在远远近近的湖面上搜寻,我说不出要搜寻什么,只是要搜寻。我知道,白香湖,就融在这威溪湖里,那两位先贤的精魂,也应该融在这里,他们的咏唱呢,也应该融在这里——永远地融在这里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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底脚 在城市的森林沟谷里

先前当农民,住的房子是土夯的墙、茅草盖的瓦,当然是穷农民。有一种理论是要想农民富起来,就要消灭农民。于是他们就被“消灭”了,——田土和房子被城市扩张的大嘴鲸吞了,山岭也被开发商唤来的推土机的板牙噬掉了。是得到一些补偿,但那些补偿只够在城里建一层砖房,而规定,至少要建四层的,就只好留下空白,——就像老师给学生命的填空题——慢慢努力填写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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农事吟

犁田的汉子

是农历二月天,汉子在犁田,在驶着一条水牯犁田。

汉子犁的是一丘红花草籽田,草籽的绿苗承受春温抚慰的时间终究还不长,还不到蓬勃威势的时候,还只是浅浅地薄薄地铺着;草籽的红花呢,也只是稀稀落落地点缀着一些,胆怯地张着眼睛,像黄昏刚临时天幕上最初的几颗星。汉子为什么这样急于犁田?因为这是作秧田的,先要犁几遍耙几遍地整理熨帖,眨眼间日子就会到了三月,就要择天气好的日子把秧谷撒下去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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插秧的夫妇

水田里有一个妇人在插秧。

这是一丘还算规则的长方形水田,妇人横移着身子插,从这一头插到另一头,又从另一头插到这一头。这一蔸与另一蔸距离就像用尺子量过的,这一行与另一行也一样,而每一行又插得笔直如过了墨线,因此这些秧儿横也成线、竖也成线,斜也成线;每一蔸又都是三根秧,绝对均匀。妇人手法特别快,左手握一把秧苗,拇指和食指好像不经意地轻轻地拧呀拧,那是把秧分出来,与此同时,右手的拇指、食指和中指从左手把分出的秧接过,又顺便用食指和中指夹住,再插下去。如此反复进行,秧行就在她的巧手下延长,延长,延到终点她身子就后退一步,就另起一行,又延长,延长……一个秧把插完,又随手在身边捡一个……平整的田缎子上就均匀地绣起了一束束一行行绿色的花,绿花的缎子就慢慢延展,延展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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打燕麦的女人们

禾场上,几个女人在打燕麦。

是三伏天,也应该是太阳最毒最酷的一天,而且是在正午,太阳悬在头顶上。阳光是刺眼的黄,空气里看得见晃动的烈焰,禾场边柚子树上的蝉也热得窒了声,狗则在禾场另一边屋檐下的青石板上伸出舌头喘息。

四个女人分成两排,面对面站着,一人一把禾枷,这一排的禾枷棒儿落下去,另一排的就扬起来,如此反复,禾场上响起的声音就是:嘭、嘭、嘭、嘭……打了一阵就都停下来,倒转禾枷柄,把连着秆儿的燕麦穗撬松,再是禾枷飞扬,嘭、嘭、嘭、嘭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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之四 锄草的老大爷

老大爷在锄草,在锄辣椒地的草。老大爷伛着腰,舞弄着锄头;锄草的锄头不大,上半截被土擦得银亮闪光,很轻巧,锋利。

所谓锄草,除了“锄”掉杂草,还是为了松地,还要为辣椒苗培土。辣椒苗虽还只栽下十来天,这一棵与另一棵还远没有枝叶交错,空间还很大,但老大爷仍然十二分小心和细心。锄头如果打算落在辣椒苗与辣椒苗之间的较大的空隙地,老大爷也只把锄头举得平自己的头就“锄”下去,不敢举得更高,如果举得过高,锄头就可能落不准,就或许会把辣椒苗的枝叶撞断,或许会把苗杆儿锄断,那样就会听到辣椒苗嗲嗲的“哎哟”的声音。而锄到靠近辣椒苗杆的地方,老大爷就把腰弯得更低些,就把锄头偏起来,也举得低,也落得轻,用的是“碎锄头”,嚓,嚓,一寸一寸地,慢慢地锄,他听见辣椒苗儿在说:“千万小心啊,别伤着我!”嗤,这些家伙,也太脆嫩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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圣地危情

越不属实的谣言传得越快,传得越快的谣言最后就越会证实不是谣言。不论真假,小道传闻总是使人感兴趣的,绯闻更是如此。

校园是圣地,但圣地也有谣言,也有绯闻。

公厕里往往是传播谣言或绯闻的重要场所。

这是红枫中学的公厕。曾康在一间蹲位里蹲下来。他解大便比一些妇女生孩子还要艰难,总是挣得面红耳赤的。蹲久了,颇觉无聊,就从衣袋里把作为废物进行利用的几张历史试卷掏出来,展开,正想看最上面一张的姓名,忽然隔壁的蹲位间一个声音说:“知道吗?‘专业户’昨晚跟夫人吵架!”
“真的?为了什么?”曾康中止了刚才的活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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